在鑄作初成之際,中國古代青銅器的表面多呈現燦若黃金的金屬色澤,故被稱為“金”或“吉金”。經歷數十年的使用之後,青銅器表面逐漸形成氧化層,色澤會稍稍改變。尤其其中具有實用功能的部分器物,一定程度上應用於禮儀性炊煮、宴飲、奏樂、出行等各種場合之後,表面會留下各類使用痕跡。隨後,多數青銅器都會被埋入地下的墓葬或窖穴。再其後數千年間,土壤環境中的複雜元素與青銅器長期接觸並發生化學反應,表面形成灰、綠、藍、赤、黑等各種色澤的氧化物,最終成為我們所見到五色斑斕的“青銅器”。
“吉金耀華——中國國家博物館藏青銅器精品展”特設主題單元專門介紹青銅器的鏽蝕表現,了解這些鏽蝕的成因,有助於更好地進行青銅器的鑑別、保存、保護和修復。

中國古代青銅器以銅、錫、鉛三元合金為主,錫含量較低時,其天然顔色為金色。此器保存狀況較好,埋藏環境有效隔絕空氣,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器物表面的氧化過程。尤其蓋面、頸部氧化程度較輕,保持著青銅器新鑄時的金黃本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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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侯簋
轉變期· 西周中期(約公元前976 - 前878 年)
高18.8 釐米 口徑17.3 釐米

中國的地理環境結構十分複雜,決定了不同地理區域之間的埋藏環境差異巨大。如南方的腐殖質土壤及砂質土壤以酸性環境居多,北方的土壤則以鹼性環境為主,二者構成了理論上較為典型的埋藏環境。如這件獸面紋鬲的表面色澤黝黑,質地顯得十分緻密,幾乎未見斑駁之感,是典型的酸性環境埋藏下的青銅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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獸面紋鬲
鼎盛期· 商代晚期(約公元前1250 - 前1046 年)
高24.1 釐米 口徑15.3 釐米

這件青銅鼎的器身瑩亮如玉,與宋人趙希鵠的《洞天清祿集》中所稱“銅器墜水千年,純綠色而瑩如玉”的色澤十分相似。趙希鵠這段話是後世對青銅器表面色澤和質地最早的關注和著述,雖有偏頗,但仍可視為開啟青銅器腐蝕機理研究大門的啟蒙鑰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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饗寧鼎
鼎盛期· 商代晚期(約公元前1250 - 前1046 年)
高20.5 釐米 口徑17 釐米

因合金成分、比例方面多有區別,中國古代青銅器的色澤往往呈現出或多或少的差異。不同的埋藏環境,對青銅器的表面鏽蝕也會造成極為顯著的影響,這大大加劇了古代青銅器的外觀差異。此外,埋葬環境中的土壤、植物、油漬、絲綢等物品也會附著於青銅器表面,產生千差萬別的外觀特徵。這件器物的表面色澤豐富,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鏽蝕、附著物等綜合元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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馭麤塵甗
鼎盛期· 西周早期(約公元前1046 - 前977 年)
高40 釐米 口徑26.9 釐米

在現代考古學在中國的引入和實踐之前,金石學階段出土的傳世青銅器,多以傳統的剔鏽、漬醋、敷楂、塗蠟等工藝進行保養,又經藏家把玩及易手,顯現出磨礱光澤,即俗稱的“熟坑”青銅器。
這件青銅鬲表面光潔,其紅色、黑色、綠色等銅的鏽蝕產物並無分層現象,說明該器出土後經歷了長期的外物保養和人為摩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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戜伯鬲
鼎盛期· 西周早期(約公元前1046 - 前977 年)
高18 釐米

【青銅小知識】